第三十二章、各怀心事（2/2）

虹娘却是一时难以明白其道理，她扶起地的油灯，重新点亮了灯芯，随着昏黄的光线洒满暗室，她看着轩辕宸，嘴巴微张，此时的心境已经无法开口再说出些什么来。

轩辕宸看了她一眼，知晓她没有明白自己这样做的目的，且不敢开口询问，不过轩辕宸看着她这样忐忑的模样突然想起了另一个人来，那个丫头见到他虽也是又惊又怕的神色，不过眼里这些人多出了一些厌恶，还是不懂得掩饰的厌恶。

“呵呵，”轩辕宸在虹娘震惊的神色之下突然轻笑了几声，随着虹娘愈加莫名其妙的神情，他的心情似乎较之方才好了些许，他看向虹娘，嘴角勾起：“王崇焕虽是武将，但他并非是一介莽夫，否则又怎会教出王慕瑶那样心思缜密的妹妹？”

虹娘闻言，似懂非懂的抿着唇垂眸思索，而轩辕宸则在此时才发觉右手有些刺痛感传来，低眸时才看到了手背骨节处竟已经沁出不少鲜血。

“你当真以为王崇焕不知晓他手底下人的底细？”轩辕宸见她依旧神色迷茫，于是提点了一句。

虹娘面露惊色，讷讷问道：“既然他知道，为什么还将他们留了下来？”

轩辕宸笑道：“天下之大，每个人的抱负都不同，从从武亦或是从商的皆是，他既然身为左相，掌管军事，自然要替朝廷广纳人才，又凭什么将那些人拒之在外？”

“可是，以他的权势，完全可以...”虹娘说着，突然脑一道光芒闪过，也在那一瞬之后她立即懂得了几分道理：“他是怕这些都是您的安排，也怕自己做的太过，反而引得皇帝注意？”

轩辕宸淡淡一笑道：“他们王家做的已经够多了，但毕竟这天下还是轩辕氏的天下，若是对我做的太过，只怕算是轩辕煜不动手，右相那些臣也会因此大做章的。”

虹娘终于明白过来，左右两相互相制衡，私下里的暗斗也时常会有，况且对于王氏家族如今的权势，官那方本有颇多微词，只是也一直没有找到错处，如今因赈灾银两一事，右相咄咄逼人，本想借此削弱王氏兵权，最终又被反打一杷，轩辕煜虽然会因此动怒，王崇焕也只会因监管不力而被从轻处罚，李正德虽会被牵连，确不会被降罪。

但是...

“自刺客一事之后我再未入宫，李正德一事毕竟事关我母妃身后家族，他应是要召见我了，”轩辕宸淡淡一笑，站起身时已经有了离开的意思，王崇焕以为此举能够将他身后所有能够依仗的尽数清除，但他却知晓，王崇焕以为此事做的紧密让人寻不出丝毫错误，但唯一的疏漏王崇焕却是想不到的。

那是轩辕煜对轩辕宸这个睿王的情义。

轩辕宸自己都觉得自己这样利用轩辕煜有些不耻，但他始终从未想过真的要去害对方，而自己做的一切虽有私心，但他别无选择。

轩辕宸走出密室，缓步行走在昏暗的地下甬道，虹娘掌灯，跟在他的身后，走到一半路程时，虹娘却发现轩辕宸的身影突然停了下来。

“虹娘，笙歌那丫头在醉香楼时，最喜欢吃什么？”轩辕宸没有回头，淡淡问了一句，虹娘本以为对方有事吩咐，没想到竟是问出这样一句话来，她愣了愣，思索了片刻后答道：“那孩子倒也不挑食，不过若说起最喜欢吃的...应是如意糕吧。”

轩辕宸默默记下，没有再说些什么便继续向着前方走去，而虹娘则有些疑惑的紧跟过去却不敢问出心疑惑，直到那直达王府密道出口的台阶时，那一直沉默不语的轩辕宸才侧过脸说道：“幽州那边可有消息？”

虹娘摇头：“依旧没有念安姑娘的消息。”

轩辕宸眸光微微一沉：“虹娘，这件事我交予你是信任你，你知道，在这世我能信之人是为数不多的...所以关于念安的事情，我不希望其他人知道。”

虹娘神色一凛，躬身一拜道：“虹娘绝不会辜负门主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