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沧海桑田情境替(3)(1/2)
“你——来找我,还想做什么?”赟儿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眯起了眼,迎着这久违的日光,看着她狐疑地问道,看着不远处冲自己虎视眈眈的蓉蓉便可心知肚明,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一别恐怕不会再见面了,跟你道个别而已。”肖莲还是笑着。
“哼。”赟儿没有理睬她,自鼻腔重重回了一声不屑,别开脸,盯着长廊旁边,一簇含着花苞的无名小花,缤纷绚烂的颜色,直直地撞进了她的眼眶。
“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花吗?”肖莲突然开始扯起了家常。
“是,牡丹吧。”赟儿脑海一晃而过,那张锦被绣着的,与屋风格完全不搭的牡丹,颇有一种喧宾夺主的意味。
“你怎么知道?”对于她的答案,肖莲颇为惊讶。
“怎么,你以为我会说莲花?”赟儿感觉自己真是疯了,居然跟这么一个女人,话起了家常,在这种非常时刻谈论这么无关痛痒的话题。
“不是……呵呵,”肖莲笑出了声,赟儿不知她在笑什么,“看来,你真的很聪明。”
“多谢夸奖。”赟儿不痛不痒地讽刺着。
“那这儿聪明的你,能不能跟我说说,爱和喜欢的区别?”肖莲看着她,眼眸还是盈满了一如既往的笑意。
“喜欢和爱的区别?”赟儿顿了顿,这个女人是故意来刁难自己的吗?还是来开玩笑的?正想冷眼不理睬,却又突然想到了一个适合她的解答,“那我打个方来说吧,若你喜欢一朵牡丹,你会把它摘下来据为己有,可如果是爱这朵牡丹,你会为它浇水,然后远远地看着它。”
“是,你说得很对,”肖莲再次笑出了声,甚至用帕子轻轻遮了遮微咧的双唇,“我们都以为——喜欢是占有,爱是呵护。”
“你很清楚嘛,何必问我!”赟儿白了她一眼,又往另一旁走了几步。
“我清楚,可是你不清楚!我告诉你,其实不是的,真正的爱情是很自私的,”肖莲冲着她的背影开口继续说着,略施粉黛的脸庞带着急切,“我爱他,所以我要他心里也有我,只有我,要把他据为己有,若他离了我还可以活得好,我是不会真的感觉到幸福的。”
“那么,你的意思是劝我去争取?你觉得你可以赢我吗?”真可笑,从某种意义来说,她们还算得是情敌,不是吗?赟儿不屑地答着,头也没有回。
“不,我只是告诉你,我的想法而已。”肖莲的语气那份得意的笑终于浅乏了好些,顿了好久才继续说道,“我不会放弃,永远不会,所以,不论是你还是蓉蓉,不论你们争取还是不争取,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
“既然你觉得没有意义,”赟儿回过头来反驳她的话,“你来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呵呵,”蓉蓉又笑了,这份笑容简直要成为赟儿的梦魇,“好言相劝罢了。”
“你劝我?真是可笑,”赟儿翻了个大白眼,毫不退缩,“肖莲,你怎么这么可笑。”
“随便你怎么说,我都不在乎,”肖莲转身便往前走,语气里满是无所谓的得意,“因为从今往后,这个将军府,再也没有你了。”
“可你不觉得,你最需要担心的人,还在你的身边吗?”
“你说蓉蓉?”肖莲站定,侧脸以余光睇了她一眼,勾起嘴角,“她很信任我,也很依赖我。”
“呵,”赟儿也笑了,“真的吗?你确定,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真相,还会像现在这样信任你依赖你?”
“……”肖莲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作声。
“是我要劝你,肖、莲、郡、主,”赟儿将包袱挽在手,背起药箱,步履坚定地从她身侧走了过去,“多行不义——必自毙。”
言罢,赟儿抽紧了挂在肩的药箱带,头也不回地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她自然没有看见,站在她身后的肖莲,抬起那双剪水眸子,里面的灿烂渐渐消散,被一股阴冷的气息取代,垂于身侧的双手渐渐捏成了拳,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肉。
“戚赟儿,你等着瞧吧,我一定会让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大军终于浩浩荡荡地自京都出发了,和一次不同的是,这回秦将军的亲征举国皆知,引来了万人空巷。
夹道欢送的京城百姓,一路延绵到京城郊外十几里,秦子赫再三示意他们回去,一方面是不想引起太大的混乱,另一方面也出于行军紧迫的考量。
作为随行医官的赟儿,和硬是被安插进来的觉儿,同坐在一辆飞驰的马车里。掀起车窗帘,外头,已经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常绿林地,还有冒了新芽的青草地。
觉儿一直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仿佛是个哑巴,但看向赟儿的眼神还是无得不友好,尤其是当赟儿不留神与她四目相对之时,凛冽的味道颇袭承了蓉蓉和肖莲的各半分。
说不来是哪里不对劲,但赟儿总莫名地感觉,这个人,虽然对自己从未摆出一次好脸色,但还是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熟悉感,脸的肌肉略显僵硬,表情偶尔也透着一股傀儡般的呆滞,但还是让她,莫名其妙地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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