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曲终宴罢终须散(3)(1/2)
临时搭起的营帐里,秦子赫与几位副将刚刚商讨完,正坐在一旁的石凳暗自思量着接下来的部署,突然营外传来一声通传。
“进来。”秦子赫搁下手的前方急报,抬眼看过去。
外头走进来一个身穿士兵服的属下,恭敬地垂着脑袋,仔细一看,却发现他的手捧着一个檀木箱子,这个箱子怎么如此眼熟?好像,好像是……
“将军,”那人做了个揖,将手的箱子双手奉前,“这是夏大人让小的送来交给你的。”
“夏大人?”赟儿?赟儿给自己的?怪不得如此眼熟,秦子赫满腹狐疑地伸手接过,刚打开箱盖……等等,这不是她的药箱吗?
“夏大人还说什么了吗?”她怎么会把行医的药箱给自己呢?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秦子赫一把没来得及仔细看里面的东西,猛地一把合了箱盖,连声问道。
“回将军,没,没有,”被秦子赫突然的大声吓得有些措手不及,那人连连摇头,“没有了,夏大人说,箱子里有给将军的信。”
“信?”秦子赫连忙打开了箱子,单手托住,在里头翻找起来,很快便从一个小盒子下面拿出了一张叠成豆腐干型的纸。
“好,我知道了,”秦子赫将那信纸握在手里,冲那人点了点头,“你先下去。”
“是。”那人应声退出了营帐。
秦子赫将那药箱小心翼翼地搁到了一旁,连忙展开了手的信,娟娟字迹跃在纸,如人一般眉清目秀,寥寥几笔,占据了半张信纸,却让秦子赫看着好是揪心。
——秦子赫,我决定离开了,不要留我,不要让我恨你。这些药我想必是用不到了,药性和功效我都写了纸条贴在瓶身,全数留给你了。
阅罢,秦子赫将纸狠狠地在手心揉成一团,丢到了身旁的篝火,抓起药箱的那些瓶瓶罐罐,头果真贴着一片片的纸条。
“不!”秦子赫将手的药瓶全数塞了回去,东倒西歪的他也顾不,拔腿往外冲,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论你会不会恨我,没有什么痛得再次失去你。
“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坚持要走——”秦子赫低咒着,一把掀开帐帘,红着眼,刚拔腿想狂奔着去质问,却意外地撞到了一度肉墙。
“谁?”秦子赫心头的无名火一下子窜了来,尚未看清便怒斥来人。
“我。”站在眼前的,居然是一脸平静的夏万言。
“你!?”秦子赫看到他这张淡然的脸,脸色立马阴沉下来,一步前拽住他的衣领,“是你对不对?是你要带她走,对不对!”
“你先别激动,”夏万言任由他揪着自己的衣领,不做任何反抗,眼神略有些自怜,“是,是我跟她说要带她离开的。”
“你——”秦子赫下一秒,铁拳已经狠狠地挥在了夏万言的脸,夏万言猝不及防地被他打到了地,伤了的右臂重重地被压到,疼得他一下子拧紧了眉头。
“你休想!”秦子赫已经被心头的愤怒冲昏了头,顾不思量这一幕有多么的不合乎常理,出声冷冷地警告着,“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我现在去找她!”
说着秦子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快步往赟儿马车的方向走去。
“你这么去找她吗?”
“你什么意思?”秦子赫终于意识到了一切的不对劲,回头,却见夏万言已经站了起来,擦掉了嘴角渗出的血迹,扯着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我来,当然是有话要跟你说,”夏万言咧了咧伤到的嘴角,往秦子赫的方向一步一步走过来,“听完我说的,再去找她。”
“你让我去找她?”秦子赫不解地拧起了剑眉,停下脚步环着胸带着敌意地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夏万言此刻已经站到了秦子赫的面前,与他平视而立,眼神却有一丝丝的退让,“怀孕了。”
************************************************** 天色渐晚,难得的晴天之后,夕阳如蜜糖一般涂在了天际,云霞变成了通透的橙色,仿若琥珀又好似甜糕。
赟儿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看着越来越暗的四周,篝火已经熄灭,大军估摸着要再次开始昼伏夜行的生活,她的心不自主地也跟着暗了下来,她知道自己要离开这里了,可是心里居然还会感到一点点的难过,或许是因为要离开他的身边而感到的不舍,还是因为他没有马过来挽留而感到的失落?
酉时,很快要到了吧。
赟儿捏紧了手的纸条,那是被夏万言从箭尖取出来的纸条,可是头却没有一个字。
这份疑惑和不解缠绕在她的心头整整一个下午,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曲泽煞费苦心地将箭射到了自己的身边,却一个字都不给自己留呢?
“什么时候了?”赟儿见吴毅从马车外经过,连忙出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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