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复杂（2/2）

此时的段斯哲在傅湛晨的眼，有些像一个高高在的皇帝，自以为拥有一切，可又好像什么都不曾拥有。

诚然，他已经无路可退。在他决定了要为自己的父亲正名，为自己的家人复仇的那个时候，他和苏亦然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后路。

不过他可能没有想到，他对苏亦然还是有很深厚的感情的。并非青梅竹马的兄妹之情，只是注定这段感情是不会开花结果的了。

傅湛晨前拍了拍段斯哲的肩膀，任何安慰的话语在这个时候都会显得无的苍白。

后来，那天晚他们在办公室里喝了很多酒，一直喝到两个人都不省人事，直接在地毯睡了过去。

傅湛晨半夜被冻醒，正想拿件衣服给自己盖，突然响起段斯哲的声音：“亦然，对不起……”

男人声音低沉，如呢喃般小心翼翼地说着。

他一下子停住了自己的动作，向段斯哲的方向望了过去。

傅湛晨原本以为是段斯哲醒了，却不想男人双眼紧闭，根本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洒进房间的月光让他清晰地看见了段斯哲脸的悔恨和脆弱，他在暗夜轻轻地叹了口气，为苏亦然，也为段斯哲。

傅湛晨不知道苏亦然能不能听到段斯哲亲自对她说的对不起，大概段斯哲也只会在睡梦才能无所顾忌地说出口吧，他突然觉得有些遗憾。

第二天清晨，段斯哲从睡梦清醒过来，看了看自己身的衣服，又看了看只剩他一人的办公室，脸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

傅湛晨应该是已经离开了，这些年他总是这样，来去匆匆。却又在他痛苦的时候，莫名地安慰了他的心灵。

看见办公室里堆积的空的红酒瓶，他揉了揉额头，好长时间没有像昨晚那样放肆过了。

打电话叫秘书过来打扫，他则进到自己的休息室，准备好好清洗一下身的狼狈。

雾气不断地升腾着，段斯哲的思绪也渐渐回到了和傅湛晨初识时候的场景。

他和傅湛晨是在国外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他一个人刚到国外，没有任何人能够依靠，所有的一切都要依靠他自己一点点得来。

他那时候年轻气盛，什么东西都不放在眼里。当初为了尽快地积累更多的钱财，手段也是无所不用其极。在这样的情况下，终于，也惹怒了对他不满的人。

于是有一天晚走在大街，他毫无预兆地被人从身后捂住了眼睛和嘴。他不停地挣扎着，想要逃脱出来。可是仅仅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又怎么打得过三个黑人壮汉。

很快在他嘴里被塞了东西之后，几个黑人开始对他动手动脚，而他已没有了反抗的能力。感受着几人在他身不断地拳打脚踢，段斯哲有那么一瞬间心里是绝望的。

那种感觉好像回到了父亲被诬陷，一夜之间一无所有的时候。只不过，这次他要残忍地丧命于异国街头。

纵然有再多的不甘，也只能抱着大仇未报的遗憾离开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