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晒剑（七）（2/2）

……

少一傻傻地站在原地，一会儿看看手中的银杉木，一会儿瞥一眼四周游走无序的剑气。

很快，南尚变招极快的剑气已浓云压境般在少一周围织起了一个寒气森然的大网。

咕咕焦急地喊道：“快中一个“乱”字。”

观看少一，咕咕发现他临战之际，竟然出其不意地放松了下来，浑身保持着松弛的婴儿状态。

少一终于做出来一个准备的架势，把银杉木松塌塌地提了起来。

南尚并没有因为对手是儿少一，就放松警惕，他运气于内，发力于外，驱动剑气，足足凝练出一道极细极亮的银光，刺向少一手中的银杉木。

剑气稳稳刺中了少一手中的银杉木，正是通过这一刺，南尚摸到了少一极静、极厚重的气量，身为长老的他不由得吃了一惊。

刺中银杉木的一刻，南尚忽略了银杉木端那枚银针。只见银针没有被剑气打中，也没有被剑气震落，只是变得异常的弯，银针对抗指向的，正是袭中银杉木的剑气。两力相撞，烟尘再起，乌云散去。

南尚还不死心，他再行凝练剑气，然而，冷柯上前喊道：“够了！”

南尚听后，只得作罢。

……

冷柯问：“少一，你是如何以无招之式破了知境的剑宗老司机的？”

此时的少一尚不知知境是怎样的境地。

在和南尚交手的时候，他只是尽自己的本分，时时刻刻在感知着有形剑气、无形力道……

来，他只是看懂了一——南尚长老无序的动念。

少一谦卑地回答：“这得感谢南长老手下留情。有序，得有序应之。南长老的南氏九剑招招乱发，可视为无招，晚辈自然不敢按常路出招。

“晚辈心随本意，于乱序中抓住了剑气纵横指向之间的呼吸。于呼吸的间隙，晚辈只是做到了出招而已。”

南尚哑巴吃黄连，没有出声。他耗尽一生心血创新的南氏九剑，不意间竟葬送在一个不懂修行的娃子手里。

难怪田二爷毫不吝啬地冲耿丁竖起大拇指道：“贼，徒儿贼，明师父实在是贼！”

耿丁顾左右而言他，果真谦逊得“贼厉害”。

险过第二关后，少一在通往下一关的短短数十步的路上，特意慢下了脚步，力求每一步都踩稳，落到实处。

或许由于前面过关的艰辛，也由于一直在全情投入，此时的二人明显都体虚乏力。

他们不出来，但很明显都能自我感知到：因一直不得歇息而造成的周身酸痛，灌了铅的腿，磨盘压制般吃劲的膝盖，生锈般的肌肉牵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