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 61 62章 唠叨的二哥（2/2）
“那是自然，他可是盛京四公子之一。”苏祁说到这里，顺便帮她普及了一下教习嬷嬷未曾告诉她的事。
“盛京的四公子，一个是大哥苏御，皇上器重的御前侍卫；第二个是萧侯家的嫡出大公子萧衍，不过他从小就跟着舅舅在外头打仗，很少回盛京，所以只是一个传奇人物。”苏祁缓缓地说起了盛京的这些人人都知道的事。
“大哥一表人才，又文武双全，要是还没在盛京的世家少爷里排上号，那也是太瞎了。”羽墨点点头，对于这个说法还是很赞同的，。
至于萧衍，她虽然没见过，但是她其实早在云州城就听说过这位少年英雄的，他十多岁的时候就跟着舅舅征战沙场，一直让羽墨非常敬佩。
“第三个就是这位康郡王世子，十岁的时候就敢在朝堂之上同朝臣辩论，最终力战群雄，连皇上都对他的口才赞不绝口，说他是将相之才。”只是说起这个人时，苏祁还是颇为不屑地撇嘴，“不过这个人私底下实在是太高冷了，被他拒绝过的女人都能从他们康郡王府排到城门口了。”
羽墨掩嘴偷笑：“二哥你这是嫉妒吧？”
瞧她笑得两眼弯弯，苏祁忍不住瞪她一眼，这丫头真是个烦人的，太不会聊天了。
“那还有一个呢？”羽墨好奇地问。
“你见过的，萧家大公子萧战。”苏祁就说了这么一句，便没了。
羽墨看着他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他的下文，不仅迟疑地问：“没了？”
“没了。”苏祁点点头，见她一脸疑惑，他又解释了一句，“我和萧战认识了那么多年都看不透他，所以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形容他……这家伙脾气太好了，加上身世坎坷，是个非常特别的人。”
他的话，倒是叫羽墨对萧战又多了几分好奇，两人完全忘记了先前明明在讨论的人是康郡王世子。
“他看起来很温柔，好像什么事都不会生气一样。不过我听说过他的事，总觉得……”羽墨斟酌着语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
“觉得像他这样经历过这么多事的人，性情不该这样平和，对吧？”苏祁懂她的意思，立刻将她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羽墨点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明明他才是名正言顺的侯府继承人，却偏偏变成了寄人篱下，就算萧侯真心待他，他也不该真的能轻松接受吧？”
她和萧战遇到的情况或许不同，但是有一点是一样的，他们都是年幼时遇到变故。她记得很清楚，那时候她被送去云州的时候，整天都在哭，整个人的状态几乎是崩溃的，后来慢慢长大懂得了许多事，但是幼年时的变故却始终是她心头无法拔去的刺。
她回到府里不过短短的一段时间便遇到了那么多事，而萧战从侯府继承人变成了寄人篱下，这其中的心酸和苦楚旁人又如何能理解，更何况她可不信萧府里的每个人都是真心诚意地唤他一声大少爷，那么他到底是真的心大，还是一切都只是伪装呢？
“他也是盛京的世家夫人眼中最让人为难的一位。他是萧家大公子，掌权的却是他二叔，所以嫁给他对其他世家而言压根起不到联姻的效果。”苏祁像是想到什么，又笑了起来，“但是皇帝和他过世的爹关系极好，对萧战这个好友唯一的儿子相当宠爱，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里几乎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而宫里的萧皇后，更是从小在大哥的宠护下长大，萧战的爹娘过世的消息传回京里时，皇后娘娘几乎哭得昏死过去，可想而知他们兄妹的感情有多深厚。”
“或许，这也是萧侯一直对他友善的原因？”羽墨眸色一闪，立刻想到了关联。
苏祁挑眉，这丫头倒是有点见识，他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萧侯那个人就是个典型的笑面虎，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但是指不定就什么时候会在你背后放冷箭，反正我觉得这个人不像那么大度的人。”
“任何时候若是有人想改朝换代，都不会留下旧时的重臣，何况是太子爷。”羽墨耸耸肩，随口说道。
“闭嘴。”苏祁低喝一声，立刻警惕地朝窗外看去，确定无人，这才瞪她：“你胡说八道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这是能随便乱说的话吗，还改朝换代，你真是胆子太大了。”
羽墨吐吐舌头，她也意识到自己太随意，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当即便闭上了嘴，不再言语。
难得见她这么听话，苏祁也不舍得再多说她什么，只胡乱地说了几句便带过了这个话题。
“既然皇上这么宠他，盛京的那些世家不是应该把他当成宝么？”这就是羽墨不太懂的事了。
“帝王的宠爱是世界上最无情的东西，你没听说过这句话么？不论是对后宫妃子，还是对朝中大臣。”苏祁叹了口气，不由得感慨起来。
“二哥你也乱说话了。”羽墨偷笑。
“……”报应来得也是真的快，苏祁默默闭了嘴。
瞧见二哥吃瘪，羽墨可是高兴得不得了。
她当即又道：“伴君如伴虎，世家们垂涎皇上的宠爱，却又害怕这份宠爱无法维持，毕竟这份宠爱用以维系的是皇上和过世之人的感情，这样的感情终究是会淡的。”
苏祁点头表示羽墨的说法很正确，事实却是是这样，所以那些夫人们才不敢随意地将女儿嫁到萧家。
“啧，你们盛京人的心思还真是九转八弯呢，一件小事都想得这么复杂。”羽墨啧啧摇头，异常无奈的样子。
这会儿，轮到苏祁炸毛了：“你不是盛京人么！”
羽墨掩嘴，面上透着几分俏皮，只是在她心里她确实不是盛京人，她骨子里流淌着的是云州人的血。
“对了，你刚才为什么问起月晗和康郡王世子的事？”绕了一圈，两人才绕回了刚才的话题。
“好奇呗。”羽墨眨了眨眼睛，一脸的坦然。
但是对于她的坦然，苏祁压根就不信，他狐疑地看着她，“你不会想搞什么破坏吧？还是你对康郡王世子有兴趣？我可告诉你，康郡王世子绝对是一朵高岭之花，连远观你都未必观得着……”
羽墨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她发现自己和这个二哥越亲近，就越发现这人实在是个……太跳脱的人。
“我知道你是个心里有主意的，反正我说得多了你也未必听得进去。”话说这样说，但是苏祁又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
他一点都不希望羽墨和萧战和康离扯上关系，他和那两人都是打小就认识的，不论是他们还是他们的家族都不是好惹的，羽墨没有盛京女子的隐忍和内敛，更是不知道妥协为何物，端看她刚回来时对爹爹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了。
要是羽墨这样骄傲直率的性子嫁到萧家或是康家去，没准三两天就能闹得鸡飞狗跳，她绝对是个易招惹是非的丫头，就看她能让月晗嫉妒地对她下毒就可见一斑了，虽然苏月晗是被他们爹宠得太过，但是那两个府里可也是有着被宠得太过的大小姐的。
羽墨翻了翻白眼，她可一点都不想和那些盛京的公子少爷们有什么牵扯，不论是盛京四公子，还是那个号称未来会成为她夫君的男子。
不过，苏祁有一句话说对了，羽墨确实想搞破坏，她从来都不是被动挨打的人，更何况是婚姻大事，她更加不可能让自己成为她爹政治博弈的棋子，只是这一步该怎么走她暂时还没想好。
目前来看至少有一点让她放心了，因为她已经知道了她爹会忽然将她接回来的原因了，想必是他想用联姻的方式稳固手中权柄的时候想到了他那个流落在外的女儿，毕竟以他对苏月晗以及尹氏的宠爱，事不会舍得让她嫁给吴王侯世子的，这才会想到将她接回来。
难怪她回来之后，他对她的态度里总夹杂着几分隐忍，原本她还以为是内疚，如今才想明白，他只是不想她生出逆反心理拒绝这场婚事，即使在她爹看来，成亲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完全没有任何权力反对，但是倘若她真的起了反心闹事，他也定然是不想看到这样的事发生的。
“你在想什么？”苏祁见她眸子里明明灭灭，不由得皱起眉头来。
“当然在想办法。”羽墨挑眉，扫了他一眼，“怎么，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会乖乖嫁去吴王侯府吧？”
苏祁叹了口气：“其实你尚未及笄，也不用这么担心，就算要谈婚论嫁，也要等过完年。”
“既然知道爹的目的，我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羽墨见他一脸凝重，不由得扑哧一笑，“你也不用这么担心，我知道轻重。”
“我不担心你，我担心的是爹和吴王侯府。”苏祁开了一句玩笑。
虽然这丫头回来没多久的时间，但是苏祁已经能从许多事里看出她是个有勇有谋的妹妹，看她的样子也是下定了决心不会让这门婚事成功的，但是她会用什么方式呢？
“总之，不要用伤害自己名誉的方式。”苏祁想到的是她上次中毒的事，虽然所有的证据都表明她事先不知，但是苏祁总觉得她是知道的，所以苏祁一直都担心他这个妹妹太倔强，不给自己留后路，以致于伤了自己。
“你放心。”羽墨扬唇，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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