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节:七人凉亭闲情致,老怪物谈三(2/2)
赛武大郎李中州与欧阳山、上官云,三人一块走进了临风宣帝高洋崇信佛教,于天保六年,齐文宣帝高洋便灭道兴佛,强迫道士 削发为僧。
据《资治通鉴》记载,高洋下令境内穿黄衣的道士要么归俗为民,要么剃度为僧,并连杀四位抗拒者,自此之后,北齐境内再无道士踪迹。
陶弘景的一生,跨宋、齐、梁三代,经历可谓复杂。虽然梁武帝对其恩遇有加,《南史》也有"山中宰相"之誉。但在南梁时期,举国崇佛的大环境下,陶弘景作为道教茅山派代表人物,迫于压力出走远游。最后以道教上清派宗师的身份,前往鄮县礼阿育王塔,自誓受戒,佛道兼修。正是如此才避免了如寇谦之的新天师道的下场。后人皆将此事视作齐梁佛道交融的例证来宣讲,却从未分析陶弘景礼佛的真实原因。陶弘景此举,实非出于自愿,而是为维护茅山道众的生存不得已而为之。陶弘景有悼好友沈约诗云:"我有数行泪,不落十余年,今日为君尽,并洒秋风前。"
陶弘景被迫受戒后,假借悼念沈约之实,诉说自己痛苦之心境。苏东坡所感慨的人生不如意事常献的制约,古代文献提供了重新书写历史的中心和边界,毕竟没有文献依据,研究者无法随意编造道教史。但是,需要注意的是,道教文献又常常是怀有某种偏向和爱好的著作者所撰写的,他们有意地凸显和隐没,对某些历史的浓墨书写和对某些历史的故意冷淡,常常使得后来的道教史著作也只好随着文献留存的多寡和比重,来组织道教史的主要线索,于是层层积累下来的偏向仿佛物理学上的磁偏一样,使道教史著作总是聚焦于一些历史而模糊另一些历史,不像没有焦点的鸟瞰那样能够得到全景图像。
应当说,上清一系在当时确实成为引人瞩目的道教中心之一,唐代初期以来,以茅山上清一系为中心的道教徒,渐渐在上层的知识、思想与信仰世界占据了一定的位置,尽管事实上也有各家道教人物活跃在长安和洛阳,但是,在上层士人中间最有影响的,还是从司马承祯到李含光的茅山上清派一系。直到大历年间颜真卿为李含光撰碑铭、贞元年间李渤《真系》为这一派追溯历史时,也都是把这一系说成是道教的正脉,仿佛佛教的传灯一样,把道教的正宗上溯到陆修静、陶弘景,而列数到隋唐的王远知、潘师正、司马承祯,李含光,尽管这种光荣的系谱,从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事后的构拟和想像。
而《真系》又被阅读道教文献的人通常入手阅读的《云笈七签》收录,而号称"小道藏"的《云笈七签》在关于道教历史方面的那一部分中又仅以《真系》为主,所以,后世关于开元、天宝年问的道教史的回忆,就常常是以上清派的历史为聚焦点的,似乎其他道教流派和人物的活动可以模糊成为背景。不过,如果我们重新回到那个时代去看道教,可以发现,盛唐时代的道教并不只是上清一系的天下,上清一系远远没有到笼罩一切道门的地步.毕竟历史文献没有全部湮灭,不同内容的历史文献、不同视角的历史纪录、不同层次的历史书写,多多少少可以给我们重新建构那个时代的道教面貌提供一些机会,像并非有意识的历史记载的小说,和未经改写的碑刻资料,就在不经意中留下了开元时代的道教风景,其中在开元、天宝年间最引人瞩目,而且不属于上清系的道士相当多.
上清派继承发展《黄庭经》的理论,以存神服气为主要修行方法,辅以诵经、修功德;不重符箓、斋醮与炼丹,贬斥房中术,崇信《大洞真经》、《雌一五老宝经》、《太上素灵大有妙经》,并称为"道者三奇"。奉元始天王、太上大道君、太微天帝君、后圣金阙帝君、太上老君等为最高神,而以魏夫人为开派祖师。代表人物陶弘景。后逐渐与其他道派合流。元代以后归并于“正一道”是也。
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本书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