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断了夫妻情分。4（2/2）
佛冷和云歌辞命里本无缘，强求在一起，还动了天道法则，逆天改命，乃大罪孽。
她当年不过是想要让自己的孩子长寿一点就已经得了那样的报应，何况佛冷硬是把一个鬼拉回来做人？
断则安，不断两亡，她该如何选择？
迦叶先生不会去逼她做出选择，兀自开口：“当然，让你嫁予萧易寒，这是我的私情。”
云歌辞已经没有力气开口，整个人如飘在云端，头晕目眩，沉默地听着她温声淡淡，万分残酷。
“我欠了那孩子一份姻缘，若不是我，他本可以早早和凤红酥成亲，欠债便要还，人之常情。”
她话语缓缓，伤感地说：“那是个傻孩子，若他娶了怀璧，注定孤苦一生，你嫁予他，他必会一生视你为珍宝。”
这是云歌辞，最好的结局。
云歌辞颤抖着，握紧了拳头，心疼得无法克制，只觉得迦叶先生的这些话，荒唐得她难以接受。
她既与萧易寒拜了堂成了亲，又怎么能嫁给萧景瑟？不说这两个人是叔侄，这么做有悖伦理。
就是她自己，也难以圆了萧景瑟白头偕老的情分，不管她怎么说服自己，她始终不是凤红酥。
背负起另外一个人的生命，实在是过于沉重。
她重重地弯身磕头，哀切地问她：“是不是我死了，一切因果报应便了了，佛冷便可相安无事？”
要她背弃萧易寒，还不如带着与他的情意，下黄泉地狱，让他好好地活着，这一辈子，有个圆满。
“你啊你，怎也这般痴傻，这结局，早就注定好了的。”迦叶先生无可奈何地叹道：“两世为人，你竟还看不开这情之一字，若能两厢安好，情深缘浅又如何？总好过，逆天而行，两两惨淡，两个人都苦。”
眼前白茫茫的，如眼睛上凝着雾气，云歌辞低着头，看着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悲哀地执着呓语：“我就是看不开。”
迦叶先生婉然唏嘘：“我本以为佛冷痴，不成想，你和一眼。”
这天道，苦的都是有情人。
她就是知道佛冷绝对不肯放开云歌辞，便是见了他，说了今日这番话，佛冷也不会答应。
明知道是白见一面，干脆便不见了，免得他知道太多，平添伤感。
“你不用现在回答我你能不能做到我提出来的第二点，回去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有答案了，再来这里找我。”
迦叶先生很是宽和，无丝毫逼迫之意，到底要怎么选择，云歌辞自然会想明白，做出决断的。
她又说话：“我的第三个要求，不管他日执冥殿做了什么，落到什么下场，你都要留她一命。”
“你不用问为什么，这是我的私事，反正她的命数已经注定了，始终是死，但是，她不能死在你的手上。”
云歌辞回过神来，从她这话里，听出来了一些怪异，似乎，迦叶先生是想要把执冥的命，握在她的手中。
佛堂内的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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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暗了下来，天色已经黑了，她跪在蒲团上的时间有些长，膝盖已经发麻。
佛香燃尽，只剩下空气里久久不去的香气。
风从门外吹进来，微微吹动了帘子，云歌辞瞥见了帘子后一抹雪白的裙裾，无半点纹理装饰，素净寡淡得如白缟。
四周的空气似乎变得稀薄，诡异。
“回去吧，入夜了。”迦叶先生的声音虚无缥缈，像是很近，又似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风继续吹，帘子再微微晃动，她已经看不见那一抹裙裾了。
她走了。
云歌辞从蒲团上爬了起来，在出门之前，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只是那沉重的心，再也不能释怀半分。
她刚从庵里出来，便看见了等在山门外的年轻侍卫，他也看到了她，规规矩矩地低下头。
庵堂入夜即闭，也不允许男子多留，他只能在外面等着，直到她出来，他这才跟在她的身后下山。
云歌辞有心事，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回到客栈之后，去看了一下魏蕴，从他那里得知，萧易寒还没回来，她也没有多问，回了房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她坐在轩窗上，俯瞰着长街。
入夜后的青州城，热闹非凡，灯笼流光把街道映照得梦幻迷离，往来的人们中多有成双成对的年轻男女。
大周的民风比前些年要开放了许多，心仪的男女邀约一同出街已属寻常。
他们相携着穿过热闹的人群，姑娘含羞带笑，男子腼腆舒朗，那是初初心动的美好。
不知哪家有喜事，正不间断地燃放着烟火，姹紫嫣红地在黝黑苍穹怒放，照得黑夜璀璨。
在烟火噼啪炸开的声响里，云歌辞模模糊糊地想着萧易寒，这个时候，他应该是站在某一扇窗前，与执冥看着</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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