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濒死感受(2/2)
吴心看着地面下的两个人,一个皱着眉想着哪里出来一个“大杏”,一个满眼惊讶和激动。
她婷婷袅袅的落在地上,学着魏伯阳的动作在虞古的额头上一敲,而后在大白的面前显摆一下她饱满的身材,黑色纱袖一扬,铺在大白的脸上,大白的两只手在脸上乱舞,他被吴心身上的香气闷到了,不停的打着喷嚏。
“你,你,你怎么回事,死哪里去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不对,你怎么变成这个德行了,我的烛龙呢?”大白终于醒过了味,这一两个月不见,吴心竟是恢复成人了,她如何成的人,烛龙去了哪里,还是吴心还是烛龙,他眼睛不停的转来转去,很不适应人形的吴心,这白花花的两片到底是个什么节奏。
“哈哈。你的烛龙,我就在这里呀。”吴心笑的前仰后合,左转右转,她实地太高兴了,想不到因祸得福,居然化身成人了。
那一日她与魏伯阳说完话,就找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修炼空间转移术,因为她在控制不好里,看什么没什么,片刻之后山上的树就消失了一片,她不敢想,不敢想了,玉弓山她暂时也不能待了,她喃喃自语:“再这样下去,山没了,道爷还不吃了她。”
她还想多活些日月,因为与大白、虞古在一起的日子是她最为开心的一段时间。
吴心一狠心从玉弓山就跳了下去,都说烛龙能腾云驾雾,但她不是生来就是龙崽子,只是半路出家,还是被人的思维局限着,从来没想过“不长羽翼还能飞”这个命题,于是她抱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心,跳了下去。
离开了云海玉弓这个人间天堂,外面就是地狱,她后悔也来不及了,她没脚可攀登,没手可以抓握,好不会化形飞跃,这云就是气体的,落在上面也接不住,她在空中扭动,也无法飞起来,她是不是该有一双翅膀,还是该有爪子,可能踏云踩雾,可是她什么也没有。
刚才还是和风软雨,春和日丽,穿过云海玉弓的结界屛,她就直直向下坠落,腮帮子被大风吹的鼓起来,似乎就要脱离头骨飞到耳朵后面去,她紧闭着嘴巴,她很怀疑这么烈的风会把她完美的牙被飞了,她即使摔死也要像一个没牙的老婆婆,这样会影响她的美感。
吴心觉得自已很丢人,为人时被同一个男人害了两次,这叫愚蠢,为龙时因为不会飞,从天上跳下来被摔死,这叫悲哀,她是世上最蠢的女人的最悲哀的烛龙。
她穿过层层的云雾,被雷电劈的浑身抽触,头发炸立,皮开肉绽,她身上刚生出来的粼片被一片片的剥落,红的发光,滑的如血玉,每一片都是独一无二的,真可惜了,她的肚皮被劲风撕扯,要裂开一般,她的头晕眼花,要爆开一般,无情的雨水如同刀割,她浑身都疼。
她想既然能用空间转移术,那就转移个东西可以让她飞起来,她眼睛因为高空下落,眼泪很甩,眼珠似乎也要跳离眼框,眼球形成一个漩涡已经开始转悠。
于是她集中精神,使劲的想,鲲鹏,结果鲲鹏是个什么样子,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如此没有概念能出来个鸟毛吗。她又想,雄鹰,她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也没有雄鹰出现,她最后总结,她只能让东西怎么没,不能让东西怎么来,她可以作为废物处理了。
等死吧,从这么高的空中落下去,她这张俏丽的脸定会摔成一张大肉饼,死相很惨,还好没人认识她,不用太丢脸,她突然觉得很不舍得,大白那张白嫩的脸,真稀罕人那,每次她蹭着他的脸的时候,都觉得好舒服,她还没有用手好好掐一下他的脸,就这样结束了吗?
没有惊喜,她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还好她的身体灵活,在乎面子,她在离地最后一秒,灵光一现,尾巴着地,身体极速下降的重击太猛了,她无法减速,只能尽量的昂着头对抗着重力,她竟是如同一根木棒一般插在了地上,她的尾巴受伤最终,炸开了花,好在脸没事。
吴心闭着的那一口气,憋了好一会,她觉得头晕眼花,实在支撑不住泄了气。这一泄气所有的毛病都来了,她的肚皮好疼,尾巴已经没有知觉了,骨头碎成了粉末,瘫软在地,如果可以,她觉得应该变得小一点,不会被人当成天降的怪兽,炖了吃肉,她因为不想死在锅里,于是挣扎着变成了手指大小,用尽最后的力气爬进了土层中,她睁着眼睛不敢昏迷,她怕被哪个不张眼的蚂蚁、蝎子把她当成蚯蚓,然而醒着比昏迷要痛苦百倍千倍。
她的骨头咔嚓咔嚓的响,她真的想把自己除了头以外的身体都砍了,她疼的开始打滚翻腾,烂尾巴更烂了,身上的皮被活生生的撕扯,她在不停地抽搐,颤抖,眼睛翻转,一会成了全白,一会又成了全绿,除了感知,她身体已经疼到麻木。
咝咝……
她想,上天待她歹毒呀,怎么没一步到位的把她摔死,一了百了,活着就是遭罪,可是她还死不了,因为她是烛龙,烛龙的恐怖在于他,要么难孵化,因为畏惧它的人不想让他们存在于世间,一但孵化,就再难死亡,除非自然及鬼神之力。
从她的脸开始,开始有皮剥落,哗啦啦的如同下红雪,而后是她的头皮如万千针扎,刺啦,她连滚带爬,滚成了泥球,咝咝的不停尖叫,这样可以让她转移些注意了,可是她没有力气再动弹半分,这个疼痛的过程太煎熬了。
当痛苦到达巅峰之上,懦弱、逃避的心理就会占上分,吴心自认是最强灵治师,她拥有最强悍的心理承受能力,虽然她在感情上有些愚蠢。但依旧不能磨灭她心智方面的强大,她正在克服困难。
当她的皮蜕到一半之时,她意识到自己在经历蜕皮,就如同蛇一样,每一次蜕变都要经历痛苦的挣扎,坚持到最后就是生,或者选着懦弱的死去。
她提前经历了雷变,就像狰一般,被五雷轰顶洗髓伐筋之后,提高了一个层次,她也因此进化了吗?
她是如何蜕皮的,这个过程她已经全然不知道了,昏昏沉沉的没有时间概念,天总是阴阴的,她也没有注意太阳和月亮交替了几日,她的意识在消散,她脑中的一根铉绷的很紧,她在死亡的边缘,有那么一刻,她觉得灵魂又出窍了,她又获得自由了。
她死而复生过,知道生死之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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