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只老虎（1/2）

顾翎那小小一个储物袋被她弄得像是个百宝袋似的, 什么东西都往外拿，直到一件件物事占满了石桌, 她才终于停下手来, 又挑挑拣拣地把好些东西都移到旁处去。

沈钦只是被她往外掏盘子瓜果的动作惊住了，司煜却是一眼看见那三支并排摆在一起的白瓷小瓶儿, 登时就移不开眼了。

“有酒？你会带着个倒是少见，”司煜便打趣她，“我怎没见你回朔雪宫的时候有这般上心来着？”

“你说出来聚能和在家聚能一样吗？”顾翎飞了他一个白眼, 从鼻子里喷出一股气来, “再说我哪次回去礼物少了你的？把我去年带给你的果露都给老娘吐出来！”

说着她作势就要去掐司煜的脖子。

“仙子饶命、仙子饶命！”司煜也装模作样地告饶道。

“嘶……你可别管我叫仙子，恶心吧啦的……”

沈钦就在一旁笑看两个逗比互怼。

闹完一遭儿，顾翎和司煜暂时偃旗息鼓, 三人又将目光转回那三个瓷瓶之上。

那白润润的瓷瓶儿不过巴掌大小, 塑得长颈细口, 肚腹圆润, 别有一番精致可爱的味道。

司煜手快捉了一瓶过来, 拇指在瓶口封蜡处轻轻一挑, 就连着瓶盖整个儿都掀了起来。

一股辛辣的酒香骤然爆发出来。

“好酒！”司煜嗅了一口，下意识口水就兜不住了, “云山酿？你这手笔可真够大的。”

云山酿亦是西南云山特有的酒水，严格来说只有顾家人才能酿出地道的酒来，由是口味独特, 很得各方修士青睐, 在此世很有几分名声。

“就知道你好的这口, 这三个破瓶子的酒还是我特地跑去二哥库房偷着打出来的，差点没给我二哥打断腿，”顾翎抱怨道，“为了这事儿他今天还跟我生气呢，怎么样，感谢本小姐吧？”

“是是是，感激感激，”司煜的魂儿早都给酒香勾得没边儿了，哪还听得见她说些什么，“就是这瓶子太小了些……”

“什么？！”顾翎登时柳眉倒竖，就差没再上手掐他一回了。

“知足吧你，这瓶子可不小了。”沈钦拿过另一个瓶子晃了晃，便是笑着调侃他道：“我看这瓶里的酒够你醉上一天一夜都不带醒的了。”

别看那大肚细口的白瓷瓶儿不过小小的一支，却是专门做来盛装酒水的灵瓶，内里容量可一点都不小，就是那种两人合抱的大酒坛子，怕是也不能比它装得更多了。

沈钦虽然不怎么懂酒，但光闻酒味也知道这三瓶云山酿是为酒中佳品，怕是已藏了不少年头，这回给顾翎偷出来这么多，也难怪顾家二哥心疼得要和她打架了。

“好啦好啦，我晓得了，多谢女侠不吝赐酒。”司煜敏锐地察觉到顾翎即将爆发，好歹把目光从酒瓶子上拔了下来，调皮地冲顾翎一个作揖，好说歹说地把她又哄开心了。

除了酒水，顾翎还带了些西南特有的小吃零食儿，又从储物袋中摸出三个小酒杯来，三人一边就着酒水点心一边聊天，说的内容虽都是些生活琐事和修炼之事，却很有温馨之感。

不得不说沈钦算司煜的酒量算得准准的，司煜在朔雪宫被管得严，平日想偷个酒瘾也只能小酌几杯，哪里够快活？这会儿旁的只有两个好友在，他自个儿又贪嘴，没人约束之下便不知不觉喝光了一整个灵瓶的酒，“啪”地一下倒在桌子上醉过去了。

……嗯，听那略重的呼吸声和一阵又一阵的小呼噜，醉得还真不轻。

“得亏这家伙酒品不错，喝多了就睡，醉得狠了也只是多打两声呼噜，否则闹起酒疯来可真叫人难办。”顾翎一手撑着面颊，一手去戳司煜红扑扑的脸蛋，“这醉倒了的倒是比清醒的时候乖顺多啦。”

司煜喝多了的时候确实很乖，被她这样戳来戳去，烦了也只是“嗯”了一声，随后就把整张脸都埋进臂弯里去了。

沈钦并未搭腔，只轻轻摇晃杯中的酒水，神色莫名。

云山酿，其色通透如水，盛于杯中却有白雾汇聚、翻腾不定，恰如云雾变化莫测，由是风雅，颇负盛名。

亦，万金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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