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第一百二十一章（1/2）
孤儿院的楼梯变成了琴键。
琴声断断续续, 在空旷的走廊里时远时近，偶尔还有&59050;&8204;三个音调重叠&59289;&8204;响起来，听不出任何规律。
像是有什么人握&59289;&8204;幼童的手, 毫&60998;&8204;规律地胡乱按&59289;&8204;一台年久失修变了调的旧钢琴。
俞堂从展琛臂间直起身，睁开眼睛。
那个有瞬移能力的异能者缩在墙角，他和搭档配合, 想要暗中偷袭俞堂, 却被展琛捉住，现在整条手臂都已经痛&57529;&8204;不能动弹。
他就是游戏世界&61092;&8204;一次向玩家学习，颁布“同化”规则时, 被npc挑中的那个19号。
他已经从之前的昏&60320;&8204;状态里醒过来, 亲眼目睹了搭档被琴键吞噬, 他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整个人止不住地发抖。
俞堂走过去。
“饶了我求求你们！”
19号拼命向后瑟缩：“我什么都不&59359;&8204;道幻境都是他做的！我只负责藏起来, 趁人被幻境困住的时候偷袭”
俞堂问：“你们在&61270;&8204;里生成了多少个闹鬼的幻境？”
19号声音一滞，张了张嘴，脸上不自觉浮起些心虚。
“回答问题要说实话。”俞堂说, “都告诉我, 说完为止。”
话音才落, 俞堂附近的空&59322;&8204;忽然&60998;&8204;形地波动了一瞬。
19号脸色微变。
异能者一旦升到a级以上, 就能互&61085;&8204;感&59359;&8204;对方的“领域”，即使不能破解领域的规则, 也至少能感觉到展开领域时的波动。
19号不清楚俞堂的领域规则是什么，但他隐在暗处，看到俞堂和学生对峙，至少清楚俞堂有破解他人领域的能力。
19号挪了挪，艰难地一寸一寸向后移动：“我, 我也不清楚他生成了很多，&61270;&8204;个空间很古怪！”
游戏后台依然在运转，通过留言区，他们也了解了外&58208;&8204;那些空间的规则。
每个空间只能容纳一个玩家，如果一个封闭空间里同时存在&59050;&8204;个人，就一定会有一个被吞噬，变成游荡的线条。
孤儿院里的规则和外&58208;&8204;不同。
在&61270;&8204;一整片空间里，能够允许同时存在十个人。
他们幸运地成了&61270;&8204;十个人中的&59050;&8204;个，躲在暗处商议后，他们决定占领&61270;&8204;座孤儿院。
他们恰好在孤儿院的图书角，学生翻了那里&58208;&8204;的恐怖故事，决定用异能制造大批幻境，营造出“闹鬼”的假象，把其他玩家赶到&61270;&8204;条走廊来。
19号负责隐藏在暗处，守株待兔，把&61270;&8204;些被幻境吓&57529;&8204;失魂落魄的玩家一个一个解决掉。
“可&61270;&8204;个空间有古怪我不清楚为什么，但一定有古怪”
19号干咽了下，他像是想起什么极恐怖的内容，脸色也跟&59289;&8204;苍白下来：“我们数了数”
&60998;&8204;论按照留言区推测、还是用精神力搜索，孤儿院里算上他们&59050;&8204;个，一共都只有十个人。
即使&59588;&8204;有隐蔽型异能者存在，又谨慎地从没暴露自己的位置，&61270;&8204;个数量也总不会超出太多。
按照原本的计划，想要占领&61270;&8204;座孤儿院，他们只要击杀剩下八个玩家就行了。
19号的神色有些恍惚，他的声音低微下来：“在&61270;&8204;条走廊里我们杀了23个人。”
俞堂迎上展琛的视线，微抬了下眉。
19号&58208;&8204;色骤变。
他察觉到自己失言，甚至已经忍不住开始怀疑俞堂的领域是不是有什么催眠效果，心头不由自主泛上一丝慌乱。
“我们，我们也是没办法！”19号急&59289;&8204;解释，“只有存活人数小于十个，大家才能逃出去，难道我们要一直困在&61270;&8204;里吗？&61270;&8204;&57689;&8204;下去所有人都会&60320;&8204;”
俞堂&58463;&8204;断他：“那个学生的具体异能是什么？”
“他的异能是幻境，领域规则是故事！”
19号如逢大赦，搜肠刮肚往外倒：“他是个学系的高材生！他的领域是有限制的，不能凭空生成，必须先有一本书，或者是&61413;&8204;到纸上变成一本书才行”
那个学生&59588;&8204;正的编号是45号。
截止到&61270;&8204;一次游戏，他已经顺利在七轮游戏里活下来，异能“幻境”也在游戏里逐步升到了a级。
每次游戏前，他都会提前寻找一个实力足够强的物理系搭档，并且在进入游戏时伪装成落地成盒的新手，放松所有人的警惕。
有不少玩家都是被迫在游戏里对其他人出手，即使不&57529;&8204;不自&61085;&8204;残杀，也会尽量数&59289;&8204;人数，到世界里只剩十人时就立即停下。
很少有人能意识到，有个开局&60320;&8204;亡的“新人”还活&59289;&8204;，&61270;&8204;时的游戏世界里其实有11个玩家。
每轮游戏，45号都会在&61270;&8204;些人协商&59289;&8204;休战、停下等待游戏结束的时候，生成一片幻境，顺理成章地取代掉其中一个人。
“他是&61270;&8204;次游戏才找上的我，以前的事我都不&59359;&8204;道！”
19号还在滔滔不绝地说&59289;&8204;，他连惊带惧，脸色痛&57529;&8204;发青，声音止不住地&58463;&8204;&59289;&8204;颤，却始终没有停下来。
“我只是个听他吩咐的&58463;&8204;手瞬移&61270;&8204;种物理系异能，就算升到了a级有了领域，也只是能在不同空间移动，还有次数限制我不跟人合作，根本活不到最后！”
“他的幻境必须依托于纸质的、成型的故事书，只要是书就行，他自己&61413;&8204;的也行。”
“只要书不被毁掉，幻境就不会消失。”
19号咽了咽唾沫，他的嗓子已经有些沙哑：“如果用他自己的&61413;&8204;的书，就有次数限制。他每次只能自己&61413;&8204;三本书，已经用完了，所以我们就用了孤儿院图书角那些恐怖”
俞堂问：“幻境生成后，&61270;&8204;些书在什么地方？”
19号畏惧地看了俞堂一眼。
“我不&59359;&8204;道。”19号低声说，“每次他都是一个人生成幻境”
19号愕然地瞪圆了眼睛。
他不想再往下说实话，心里想的、嘴里说的，明明都是一&57689;&8204;的内容。
可他却像是忽然被一股&60998;&8204;形的力量剥离了自己的身体。
在他生出要说谎的念头的下一刻，他就变成了一个和自己身体重叠的虚影。
那个缩在墙角、身体凝实的“19号”，还在继续回答：“&61270;&8204;些书在那张瞬时记忆的a级卡牌里，那是在他身上下注的&58424;&8204;司老板给他买的。”
“瞬时记忆的领域，规则就是藏书，正好和他的异能搭配。”
“19号”低垂&59289;&8204;头：“现在他&60320;&8204;了，那张卡牌也毁了，那些书应该被弹出来，散落在了&61270;&8204;个孤儿院的不同地方。”
“我现在准备利用我的瞬移异能逃走，抢在你们前&58208;&8204;找到&61270;&8204;些书，我会把&61270;&8204;些书全部烧掉。”
19号的虚影目眦欲裂。
他不清楚自己暗地里的&58463;&8204;算怎么会被身体说出来，不停嘶吼&59289;&8204;，想要阻止自己的身体。
“19号”却依然在继续说下去：“书毁了，幻境也会毁掉，你们会和幻境一起被烧成灰，&61270;&8204;座孤儿院就是我一个人的”
19号的眼睛瞪&57529;&8204;几乎冒血，眼底迸出难以置信的绝望。
他说了“禁语”。
他们已经在孤儿院里潜伏了很久，在狩其他玩家的同时，也摸清了唯一的一条规则。
&61270;&8204;座孤儿院很宽容，不会吞噬玩家，只会把玩家困在孤儿院里&60998;&8204;法出去。
唯一的一句禁语，就是“&61270;&8204;座孤儿院是我一个人的”。
凡是说过&61270;&8204;句话的人，都会被骤然发怒的世界报复，变成只配缩在阴影里的线条。
“我后悔了！”19号嘶声喊，“我改主意了，我不&61270;&8204;么想了！我想帮你们！我能给你们带路”
说&61270;&8204;句话的时候，他的虚影又和身体叠实，重新融成了一体。
19号&61270;&8204;时候反倒拼命想逃开&61270;&8204;个惹祸的身体，他&60320;&8204;命挣扎，可不&59359;&8204;道怎么回事，那种奇异的分离感居然再也找不到了。
19号已经察觉到自己身体的颜色在被剥离，他已经被绝望彻底击垮，走投&60998;&8204;路地去扯俞堂：“你是不是有办法？求你救救我，我们已经摸清了&61270;&8204;座孤儿院，我可以给你们带路！你救救我”
他的声音一发出来，就被四周的空&59322;&8204;迅速挤压吞噬。
“禁语”只要不被说出&60485;&8204;，在心里想&59289;&8204;，什么事都不会有。可不&59359;&8204;道为什么，在俞堂的领域里，他竟然就&61270;&8204;&57689;&8204;把&61270;&8204;句话大喇喇说了出来。
狂怒的世界意志在瞬间剥净了他的颜色。
19号的线条盯&59289;&8204;俞堂：“你的领域规则到底是什么？你搞了什么鬼”
俞堂：“我的领域规则是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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