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2/2)
思归听了这句话还遭受了二度打击——她和盛少爷在一起磨叽了两年半,盛淅从始至终连半句都没开过口,要谈恋爱的话上辈子就已经恋爱成功了……
他对我就是没感觉……
下辈子都没有。
思归越想越难过,眼泪汪汪,心想大学是自由的天堂,跟我们复读的不一样,他说不定军训结束就脱单了,盛淅那个狗东西……他长得帅学习好家里有钱为人礼貌,虽然不知道他高中为什么没有谈恋爱。
他如果谈了我还能早失恋一点……但他大学肯定会谈的!
谈了之后,姓盛的再也没有任何回来的必要,毕竟这个城市根本不算他家。他家在上海的,以后就和可爱的清华同学……
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他惹。
龟龟翻过来覆过去地念叨,越想越低落,失恋之泪一颗颗往外滚,怎么哭都哭不够。过了会儿又想起妈妈,心里简直溃烂一般。
归归晚上几乎是不敢睡觉的。
我对他来说,到底算什么呢?-
“——我估计算他哥们。”
次日早自习,外面呼呼刮着大风,风雨如晦,龟龟抱着作业,对自己的新同桌坚定地宣布了最新研究成果。
新同桌:“……”
归老师委委屈屈,继续陈述:“他谋害了我足足两年半青春,我竟然给一个男人当了两年哥们!他还嫌我家里家境比不上他,什么都不告诉我……他欺负了我两年,最后的最后和一个考文科级部第一的可爱小姑娘手牵手走啦。”
思归同桌不太确定:“……两年半?青春?你是说十六到十八岁这种?”
归归:“嗯。”
思归老师颤抖擦去泪痕:“呜呜,我竟然被迫亲眼目睹着他最后头也不回地走掉,他可真不是人呀……”
“……”
“怎么能这样呢,”思归的新同桌2.0愤慨极了,“他怎么能在你面前做这种事!还牵手?”
余思归回忆了一秒,笃定地支楞起来:“对,他牵了,他就是不守妇道。”
“……”
那一瞬间,新同桌几乎被归老师的卑微暗恋史虐得流下泪来!暗恋两年半,最后竟只是被当作哥们,还是这种渣男!
新同桌:“你不要再想着他啦,他对你这么坏……”
“可是喜欢是一种诅咒,”归归很懂事地诉苦:“我真的很难控制我自己,我好恨这样的我呀。”
她同桌声线颤抖:“如果你有任何需要……”
“没有关系!”思归连忙制止。
同桌:“?”
然后龟龟坚定地道:
“你不要同情我。你知道的,我靠喷他解压。”-
……
龟龟还专门搞了个本子。
她本子里头一天到晚骂盛少爷,人家小姑娘写暗恋日记记录少女情愫,归归暗恋日记是喷人——压力大了喷,觉得哪道题不好做也喷,饭不好吃都和他有关系,反正都是他不好,将盛少爷喷成了个花瓜。
报道后又过了两天,清华军训正式开始。
清华大学宣传部门有着极强的媒体关系,多半和他们强大的校友网有关,1里的另一所高校在媒体关系上被他清碾成了碎片。
也正因如此,清华的军训片段,被宣传得,非常好……
全网都是,还得上个热搜。
视频里烈日当空,骄阳炙烤,少年们穿着迷彩站在绿茵操场上,听院长训话。
龟龟窝在被窝里,想起那些言情小说里经常讲,军训时期同学们在太阳下柔情暗生,心里一时更加难过了……
你不要再刷啦,思归柔弱抽泣。
万一在视频里见到他呢?龟龟害怕地扣上手机,心想以后就算再见到他,他也不再是我同桌了。
说不定再见的时候是他订婚式,他叫我去随份子钱,对方和他家世相配,豪门世家,两个人可以每天在早餐桌上谈论上亿的生意……我随了钱他还嫌少……
归归含泪想,人渣,混蛋。以后我连你生的儿子也一起骂,呜呜-
……
余思归那个周,过得异常艰难。
要知道她所有同学都开学了,只有龟龟在原地踏步;而且在极端的愤怒与不满的驱使下,归老师发现这个高复班好菜——
发的作业竟然不够做!
……第一中学虽然不够豪门,但至少作业管够,不够还能去找任课老师要。
而且那个周末,是必须回家的日子-
复读班开学满了四个周,这个周末宿舍不留人,思归在宿舍里头收拾好了要带回家的行李,拖在手里,时隔一月,回了人类社会。
天气很好,大约是已经快到九月的缘故,风中已经有些秋高气爽的意味。
与第一中学不同,这所重点高中离海很远,空气干燥,非常典型的县城周边,设施缺乏修缮。
路上地砖坑坑洼洼,行李轮走在地上很不顺畅。
归归在学校里,都拖不太动拉杆箱。
“……”
余思归拽着拉杆箱,嘀咕:“一定要给我添堵是吧?”
思归边拽行李拉杆边胡思乱想,心中装满了盛大少爷:他们两个人的轨迹重合得实在过分,龟龟想到少爷高考后的去向,更有种难言的感觉。
……就好像命运一般。
……
余思归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品味这点造化弄人,然后专心拖着拉杆箱,朝校门口的方向走。
门外颇为喧闹,归归在栅栏处撞见了自己的新同桌,新同桌在传达室门口踮脚,神神秘秘朝外张望,张望了一小会儿,动情地对余思归说:
“门口有个长得很好看的男的。”
思归:“?”
“真的英俊无俦,”同桌激动道:“你看呀归老师,在那!”
龟龟满头雾水,再度参与了高中女生限定的看模糊帅哥活动,对着她同桌指的方向仔细看了又看,但受限于自己海拔不太够,只能见到无数个男的,见不到外头。
见不到门外的归归很鄙夷:“不要把像素当男人。”
同桌:“……”
校门外阳光如鸦羽,斑驳地洒在地上。
余思归拽着嘀里嘟噜的行李箱,出了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