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成功满(真有一颗七窍玲珑心...)(2/2)
华瑶点点头,认真道:“直到我亲眼看见何近朱随身佩戴八皇子的玉佩。”
杜兰泽道:“事关皇族血脉,不可不慎重。”
华瑶幸灾乐祸,极小声道:“哈哈,如果皇后真给我爹戴了绿帽子,我爹气也气死了!”
天色更深,烛光更淡,谢云潇拿出火折子,又点燃了一盏油灯。他为华瑶备好了纸笔,提醒道:“事不宜迟,你立即动笔,写完密信,八百里加急传回京城。”
“好!”华瑶挽起袖子,边写边说,“事关重大,不止我要写信,云潇也得写一封,寄给京城谢家。”
杜兰泽落座在华瑶的身侧,柔声道:“殿下,请您允许我做金玉遐的代笔,以金玉遐的名义,传信给……高阳东无。”
“高阳东无”四字一出,毛笔的笔尖悬停在纸上,华瑶低声问:“找他做什么呢?他是彻头彻尾的疯子。他巴不得我明日暴毙,死无葬身之地。”
杜兰泽一双美目极柔和、又极明亮地望着她,语调缓缓地道:“正因他是疯癫之辈,儒生都对他又敬又怕。金玉遐的表舅一家,便是他的近臣。我们大可利用金玉遐的表舅,向东无传报消息,暗指晋明已在秦州造反,皇后与何近朱私通多年,以至于八皇子血统存疑、叛军动摇国体。”
华瑶拉住她的手:“可是,这样一来,东无也可以说,金玉遐诬告皇后,好生险恶!那金玉遐岂不是死定了?”
杜兰泽如实说:“金家的密信,有多种解法。”
“我明白了,”华瑶很是爱惜地抚摸她的手背,“兰泽真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杜兰泽笑而不语。
灼灼闪烁的烛火忽地一晃,谢云潇再次推动了烛台,捡起一支毛笔,催促道:“殿下,时不待人,请您尽快动笔。”
华瑶伸手一抓,从他指间夺过毛笔,顺便也轻轻地挠了挠了他的手心。他浑似没有一点知觉,不再说一个字,就一门心思地给他祖父写信。
她见他神情是少有的严肃,忍不住调笑道:“如果我爹真要杀我,你们也别管我了,自己先逃命去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到十八年后,我又成了一位好姑娘,我们再续前缘也不迟。”
齐风语惊四座:“我愿为您陪葬。”
华瑶诧异地瞥了齐风一眼,又听谢云潇低语道:“若真有前世今生,也许这一生,你我续的正是前世的缘分。”他丝毫没提及他愿不愿意殉葬,甚至目光也没落在华瑶身上。自始至终,他都在灯下写信。华瑶托腮看他片刻,也没细究,扭头就去做她自己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