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地牢（1/2）

大监走后，皇帝发气，甩了桌上奏章道：“姜岸这小子，哼，和他老子一样都是护犊子的！人家沈家的嫡女，沈家沈文昌那小子还没敢说什么！姜岸这崽子才打了胜仗，就敢来和朕要人了！”

说话间，皇帝已经甩了姜岸的奏章出来，伺候的小太监晃眼瞥见，只见奏章末尾，苍劲有力的几个写着：微臣之侄女知鱼，年少愚笨，今微臣闻其所涉皇家之事。甚为担忧，望皇上念及她蠢笨，多加饶恕。微臣愿回都后，代其受过。

小太监监看完姜岸这几句，默默流了几滴冷汗。

眼瞧着皇帝也不是真的生气姜岸将军，心里揣摩了一阵，才和皇帝道：“皇上何必生气，这姜岸将军素来是个直性子的，他才敢如此护犊子，违逆圣颜。”

皇帝闻言，不屑笑道：“也就是这臭小子跟他爹一个样，如今他才能像他一样为我大燕将军！否则，瞧瞧那沈文昌，学他老子的本事半点没学会，倒学会了权贵氏族那一套，一心想荣华富贵与天齐。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玩弄权术，纠结都城贵族势力。今儿，朕看沈知鱼都是比他爹强的！他也不想想，朕，怎么容得他那样性子的人，掌我大燕实权。”

小太监捡了地上的奏章放回桌上，把手里的拂尘跨起，才又弓着身子退到皇帝身后。笑着听皇帝絮叨了一阵。

晃眼见着皇帝的肩头，明黄的龙袍上有一缕银发。

小太监心头惶恐，却又不敢上前去弹。

皇帝仍在滔滔不绝，似一时心中万千的话，都找到出口一样。从沈文昌到姜岸，又讲回了皇帝自个儿年轻的意气风发，年轻时的雄伟壮志，年轻时的少年张扬。

话毕，皇帝又颓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有风自远处来，吹起他肩头的银丝飞扬。

轻轻落在了地上。

良久，皇帝才对着窗外无尽的天色呢喃哀叹：“朕，怎么就老了啊……”

“朕的江山一片大好，朕的百姓安居乐业，可朕怎么就老了呢？”

皇帝的呢喃声很轻，像是对自己说，又像只是对一阵来去无意的风说，空荡荡的天子殿里，唯有寒气来回萦绕。

他没有得到答案。

他也不想得到答案。

小太监退后几步，如木雕一样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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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漆如血的宫刑司大门外，知鱼踏进去以后，里面出来几个眉眼尖利的太监，上下打量知鱼皱眉朝宫女问道：“呦，今儿稀奇，来的竟不是宫里的。”

知鱼身后，有宫女伸手推了她一把，上前和太监道：“这位，可是未来的楚王妃。如今到了宫刑司，你们不得好好伺候着。”

“楚王妃？”太监怪笑：“姑姑好歹说一声，上头想让你我们审这姑娘什么？”

宫女不耐烦，提了裙子避开宫刑司的大门，仿佛都看里头一眼都会沾染晦气一样。她从袖里掏出一方丝帕，青捂在鼻上，瓮声回：“不必审她，只让她好好待着，等流放便是。”

太监扬了拂尘，声音尖细唤了人上来带知鱼进了宫刑司里面。

穿过长廊，宫刑司的院里有几颗张牙舞爪的大树立着。这树长得极高，枝桠交错，盘在宫刑司的上头，仿佛遮天蔽日的把宫刑司和外面隔绝了开来。

一进内院，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和隐约的潮湿味。

领路的太监往边上一拐，便带知鱼往一处通向地下的门口走。

知鱼皱眉，在狭窄的入口，嗅到了浓浓的血腥味！知鱼冷静问领路的太监：“是地牢吗？”

太监还算客气，朝知鱼点头道：“宫刑司除了看守的侍卫和办事的太监，其余有罪之人都要住在地牢里。”

知鱼轻轻嗯了一声，随着太监下了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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