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地牢（2/2）

地牢底下，光线更为昏暗，里面全是四面狭窄的石室。因为没有天窗，地牢里，只有一盏又一盏滴着蜡油的烛灯耗尽光阴。

石室门上，有一能巴掌大小的窗口。窗口上，有很多双眼睛，或狰狞，或哀凄，或如鬼一样看着知鱼。

太监呵道：“看什么看，都回去好好待着！”

石室内的人仿佛都一瞬间受了莫大的惊吓，有人疯疯癫癫喊道：“我是被陷害的！我没罪！救命……”

太监用钥匙给知鱼开了一扇石门，伸手还算客气的朝知鱼做了个请的姿势。

石室的门更加狭窄，只容一人可过，铜锁斑驳。

知鱼一脚踏进去，脚下的干稻草有些发腻。在昏暗的光线下透着诡异的殷红。

哐当一声，知鱼还没有看清石室内的情况，只闻身后的石门已经被太监上了锁。石室内的光线，变得更加昏暗。

知鱼长吁了一口气，在石室里转了一圈。墙上，有各种触目惊心的血手指印。还有密密麻麻被人重复写下的字迹。

新的旧的，覆盖这间石室的过往。

石室里没有床，满地都是潮湿黏腻的干稻草。知鱼倒不是怕，只是不想坐。那些稻草上，有明显的斑驳血迹。

她也不知道，留下这些血迹的人，如今是死是活。倘若对逝者犯了大不敬，总是不好的。

知鱼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这石室里可以坐下的地方。

她站在一片昏暗里，头一次感觉到了一种无边的恐惧。

这种恐惧，像是黑暗里的虫子一样，密密麻麻从知鱼脚下那些黏腻的稻草上爬出，顺着她的脚一路攀爬到心脏。

她无法抵抗，也无法逃出。

如同溺水的鸟，在一片深海里等待窒息。

知鱼在黑暗中，朝着狭窄的窗口望，那里有丝丝缕缕残烛的青光透进来。她的手上，不自觉紧握了腰间的香囊。

那是前几天，顾西洲在凤栖宫的偏殿去看她时递给她的。

知鱼握着它，手心的温热渐渐流淌全身。

在这昏暗的地牢里，隐隐约约，她仿佛就看见顾西洲站在石门外。

知鱼失笑，对着一堵石门，笑得眉眼弯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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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街上，楚王府内。

顾西洲今儿原本接到了明王顾北辰来的信。

顾北辰在信上说禹州与梁国之间的事，已全按当初与兄商议的办妥。燕与梁之间，果然未曾伤亡一人。

百姓也都欢喜鼓舞。

自此，大燕与梁和梁背后的齐陈鹿三国互通有无，渔民和商人再也不需要费尽周折，暗度陈仓的交易货物了。

姜将军和沈兄也在班师回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