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生疑(2/2)
“走、走吧……”商容洲讨好地看着他。
赵呈徽看到她这个表情,便想起曾经在长公主府那些日子,一时间又恨又怨,偏偏手上的动作一再轻柔,半点都舍不得弄伤她。
商容洲喉间溢出一声轻哼,表情愈发迷茫无助。
赵呈徽看着她眼底无意间闪过的依赖,脸色逐渐缓和了些,正欲说些什么时,指尖突然碰触到什么,他下意识拿了出来。
当一道清晰的水声响起,匕首也出现在两人面前,商容洲瞬间就清醒了。
【不是吧,草……】
赵呈徽看清是什么后表情一窒,接着脸色刷的黑了下来,他算是知道先前商容洲的话是什么意思。
赵呈徽直接扣住商容洲的脖子质问:“你想杀我?”
商容洲惊恐:“我没有我不是你误会……”
“商容洲,我好吃好喝地养着你,你竟然想杀我!”赵呈徽眼底泛起一丝红意,攥着她脖子的手指却始终没有用力。
商容洲被他的表情吓得被口水呛到,当即剧烈地咳嗽起来。赵呈徽还以为是自己掐的,当即脸色铁青地放开了她。
商容洲扶着浴桶边缘不住咳嗽,肩膀随着身子剧烈颤动,从背后看仿佛在哭泣。
赵呈徽牙关紧咬,口腔里逐渐弥漫一股铁锈味。
许久,他声音沙哑地开口:“商容洲,你凭什么恨我。”
商容洲还在咳嗽,眼底蓄满了生理性泪水,闻言连忙看向他:“不是,这匕首是我自尽用的,并非是要杀你。”
糟糕,一不小心将实话说出来了。
“你觉得我会信吗?”赵呈徽反问。
商容洲嘴角抽了抽,想到什么后小心道:“那你将匕首给我,我自尽给你看。”
赵呈徽面无表情。
“真的,我保证说的是实话,”商容洲心跳加快,“反正我手无缚鸡之力,即便拿了匕首,也偷袭不了你对吗?”
赵呈徽眼神微暗,像是被她说动了一般,将匕首递了过去。
商容洲紧张地屏住气息,接过匕首后拔掉刀鞘,一脸紧张地盯着锋利的刀刃。
赵呈徽就在眼前,割腕这种方式是不可行了,得用更干脆利落的方式。商容洲轻呼一口气,当着赵呈徽的面将刀尖抵在了心口,一边默默给自己打气,一边咬着牙高高举起,用尽全力朝自己心口刺去——
在刀尖即将扎进心口的瞬间,她的手腕突然被攥住。商容洲茫然地睁开眼睛,正对上赵呈徽冷淡的眼眸。
“戏演得真好,可惜我不会相信你。”他嘲讽道。
商容洲:“……”那你就松手啊!
赵呈徽手腕略一用力,商容洲便吃痛地松开了手,匕首直接扑通一声掉进水里,不知沉到哪个角落去了。
“商容洲,你当真恨我恨到想杀了我?”他直接将她扯进怀中,捏着她的下颌质问。
商容洲:“……我真没想杀你。”
“那便好,越恨我越好,”赵呈徽抬手抚上她的脸颊,唇角的笑透着森冷,“你若是爱我,我倒不舍对你如何了。”
商容洲:“……”既然不听她说话,那还问她干吗?
她心生不妙,正要解释时,他猛然站了起来,直接将她扛到肩上。
商容洲连忙挣扎:“你做什么……”
“不是要去床上?我成全你。”
商容洲:“……”她什么时候说要去床上了!
她心里吐槽归吐槽,却没有傻到直接跟他辩论,等被丢到床上时立刻打了个滚躲到床角,一本正经地与他解释:“赵呈徽,我真没想杀你。”
“过来。”
“……你想啊,我又不会未卜先知,不知道你会突然过来,更不知道你会同我一起沐浴,我有必要在浴桶里藏把刀吗?”商容洲费力地解释。
而赵呈徽给出的回应,是将身上仅剩的薄衫也脱了。
商容洲猝不及防看了满眼好风景,脸颊顿时泛起不正常的红:“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过来。”他面无表情。
商容洲嘴唇动了动,和他对视许久后终于意识到,自己在他那儿早就信用破产了,无论她如何解释,他都不会相信的。
她深吸一口气:“究竟要怎么样你才信……”
话没说完,赵呈徽便不耐烦地将她扯了过去。撞进他怀里的瞬间,商容洲低低地轻哼一声,接着便被堵住了嘴唇。
赵呈徽似乎真的被气坏了,动作没有了从前的温柔,虽然多少还留了些分寸,但商容洲依然被折腾够呛,又哭又闹了大半夜才算消停,最后抽抽搭搭地噙着泪在他怀中睡去,就连睡梦中都要时不时抽泣。
看着可怜得很,可分明她才是唯一的恶人。
赵呈徽恨极了她,很想将她直接丢到地上,狠狠将她羞辱一通,可最后却什么都没做,只是任由她贴紧了自己取暖。
一夜无话。
体力耗尽的商容洲一直到晌午时分才醒,睁开眼睛时身边已经没人了。她略微活动一下酸软的四肢,还没等坐起来,就注意到了房中变化,瞬间无语了。
“殿下……”丫鬟看到她醒了,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将军说房中杂物太多,容易让殿下心乱,所以命令宫人将所有东西都搬走了。”
确实是所有东西。桌椅板凳挂件摆设通通没了,就只剩一张床还没了床幔,看起来空空荡荡宛若毛坯房,和先前的繁复奢华完全是两种感觉。
商容洲深吸一口气,又问:“他还吩咐什么了?”
“他说……日后没有他的吩咐,殿下不得出殿门半步,还、还有,”丫鬟眼圈渐渐红了,“他让奴婢明日起便归家去,不得再出现在殿
商容洲怔了怔,终于有了自己是阶下囚的真实感。
三天了。
商容洲已经被囚禁三天了,这三天里赵呈徽没有出现过,而她独自待在空荡荡只有一张床的寝房中,身边是十余个不认识的宫人。
她因为太过无聊,曾试着跟这些人聊天,然而不管她说什么,她们都一副怕说错话的谨慎样儿,商容洲渐渐也不爱同她们说话了,整日一个人坐在窗前,盯着外面的园子发呆。而不管日子无聊成什么样,她都从未提过要见赵呈徽。
又是黄昏,房内没有点灯,此刻一片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