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浊酒难消心中愁,心事欲语还休(1/2)
太阳升起。
槲寄尘四人同芈离潇辞行。
“东西都带好了吧?检查仔细了,可别回头忘了!”芈离潇反复叮嘱原之野,好像原之野真是他儿子,他这个当父亲的忍不得要多啰嗦几句。
“都带好了,哎唷,你就放心吧!这话你都说了几遍啦!”原之野叹气,无奈道。
“还有啊,出门在外把你那嘴收敛点,容易惹事儿,遇事多和你大爷、两个哥哥多商量,别仗着年纪小,任性妄为。”
眼见芈离潇还要继续往下叮嘱,原之野赶紧朝木随舟使眼色。
木随舟上前道:“芈兄,孩子总会成长的,你要相信他,多保重身体吧,日后他及冠你可要前来观礼才对。”
“说的是,那就不耽误你们赶路了。”芈离潇特意转开视线,不看原之野,道:“多保重,一路顺风。”
几人道:“嗯,告辞,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转过这个山坳,再沿着湖边往下走,就是另一条回中土的路。
走着走着,原之野似有所感,回头见芈离潇还站在屋外,悲从心来。
他挥着手,大声道:“爹!保重!”
说罢,转头一夹马肚,骑得飞快。
模糊的声音从耳边出来,但原之野已经听不清芈离潇说的是什么了。
风,太大了。
照理说,危机形势下的缓兵之计,不会影响后续计划的,但原之野和芈离潇却是个意外。
二人都想不通为什么阴差阳错的成了假父子,反倒开始惺惺相惜起来。
原之野心想,反正那芈离潇也是孑然一身,若是等日后他把事情解决好了,可以把人接来吴家堡,或者他隐居到西境去,无论怎样,他都可以接受的。
缘分是个奇妙的东西。
日头照射身上,发丝飞舞,泛着金光。
四人一路向东南,快马加鞭,足足赶了将近两月,才到鄂都边境。
鄂都多富饶,藩王鼓腰包。
才到中土,四人便已从路人口中听到了不少关于鄂都的传言,是真是假,只有看了才知。
现下,四人正于一间大客房里,坐着看着一封信沉默。
本身四人计划,找不到花扶砚,那便提升武艺,找白云宗,寒山令复仇。
云清衣,慕容素自然首当其冲,排在复仇目标第一列。
然,当四人南下才到那曲的一个小村子时,有人看到槲寄尘,直接把信塞到了他手里。
三人大惊失色,这种山卡拉他们也追来啦?
然,四人一见那信封上,画得丑不拉几的花朵时,四人神色各异,好不精彩。
震惊、茫然无措,还有气愤,和不得不接受的无奈。
信上依然只有寥寥数语,一样欠揍的口吻,诉说着写第一封信骗他们是无奈之举,完了也没说自己在哪儿,去哪儿找他,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送信的是一个哑巴,四人彻底没了办法,山里的穷苦人家,哪里识得多少字。
槲寄尘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整个人瘫在床上,问他们:“怎么搞?”
木随舟简直气得要吐血,感情绕了大半圈还是回中土去了,那自己这是带着槲寄尘溜一圈,你当是出去游玩呢!
木随舟骂骂咧咧,心里不痛快,面上也不痛快。
花扶砚没在,就逮着他外甥槲寄尘骂,中途时不时还顺带骂了木清眠,原之野揪着槲小青耳朵,离得远远的。
骂到最后,木随舟来了一句,“我不想失了风度,顺便吧!”
于是乎,四人又重新踏上了征途,一路风尘仆仆,日夜兼程。
这路途中,收了不少信,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废话。
然,正当四人以为不再有什么提示时,又收到了一封信。
只有“鄂都”二字。
槲寄尘真想一把火把这些信都烧了,木清眠却说他舅舅这样写,肯定是有一定的道理,让他别冲动,万一漏了什么线索呢!
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槲寄尘理所当然地把信交给木清眠保管。
木随舟一边赞叹这俩人没眼看,一边又笑意匪浅。
世人来去匆匆,木随舟不想管这世间男男女女的情情爱爱,他只想把人找到,然后抡圆了胳膊,捶死花扶砚。
他妈的,太坑人了!木随舟暗自骂道。
当然,明面上也骂得不少。
三人一狗,习以为常,骂功增进不少。
少年立马千山外,千山暮雪,心绪难改。
中年立马千山外,既见千山,置身事外。
山险水急的边境小城,没多少去处,却因是交通赛道,自是来来往往,繁华无比。
槲寄尘站在高岗上,往下眺望这座城。
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心中却感孤寂无比,浊酒万家,狂饮,狂醉,槲寄尘却不敢贪杯。
木清眠没跟来,被原之野拉去看灯会了,木随舟说是要去见故人。
就连槲小青那条狗,都被隔壁房的那位训犬师接去照顾了!
槲寄尘一个人却只能在这顶上,吹着冷风,喝闷酒!
“这店家卖的莫不是假酒吧?怎么喝,都喝不醉!”槲寄尘通红着脸颊,喃喃道。
不一会儿又发起疯来,反问自己道:“我怎么那么矫情?”
颓然一个没坐稳,就倒在了地上,又继续道:“身为男子,在这里感伤个什么劲!”
“算了,不去想,”
他胡乱摆着手,闭上眼。还没安分多久,突然看着满天星空道:“我是不是醉了?”
“的确,醉的还不轻。”
一张俊脸映入眼帘,槲寄尘眨眨眼,他的阿眠怎么来了?
木清眠蹲下身弯腰去看他,槲寄尘还躺着,他喃喃道:“阿眠,你倒着也好看!”
木清眠本欲训他喝酒的事,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
木清眠一笑,槲寄尘却有了一种不真切的飘忽感,他伸出手把木清眠脑袋往下拉,自己噘嘴凑上去。
那吧唧的一大口,亲得倒挺响的。
木清眠拍他手,骂他,“登徒子!”
“嘿嘿!”槲寄尘趁机在他手背上一吻,只顾着笑。
酒坛子不少,看来真是喝醉了。
木清眠把人扶起来,准备回去好好给人开导开导,烦闷憋在心里,始终伤身。
“去哪儿?”槲寄尘大着舌头问,手臂却已经十分主动,自然得缠着你在木清眠身上了。
“带你回去。”
“哦。”槲寄尘乖乖的,任由他扶着走。
本就是下坡路,加上槲寄尘块头比他大,木清眠感觉吃力得紧,正想着要不要下山找帮手时,槲寄尘脚下一滑,带着他麻溜地滚了好长一截路。
所幸没撞到石头,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木清眠一阵后怕。
只见地上的槲寄尘迷迷瞪瞪的,手不时摸着后脑勺。
木清眠连忙捧着人脑袋看,可夜里纵然有月亮,也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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