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姒嫔之死（1/2）

珏儿只和她这父皇窃窃私语了片刻工夫，也不知她说了什么，越皇的脸竟然流露出先是惊讶后是震怒最后居然转化为了难以抑制的欣喜的表情—— 不但姒嫔为之惊呆，连本事旁观者的夏万言也觉得不可思议。 （）

珏儿说完后，恭顺地立于一旁，笑得一脸嫣然。

越皇的怒火一下子似乎消散了大半，直接忽视掉了站在一旁的夏万言直直走向还僵硬地跪在殿的姒嫔，当然在经过夏万言时怒目扫了他一眼，当然，只是象征性的。

“姒嫔，你先起来，朕知道，赟儿受委屈了。”越皇虽然嘴这么说，那张威严至极的脸却瞧不出什么悲痛和难过，眉目间反倒染了丝丝欣然。

“皇、皇……”姒嫔仍跪在那边不知所措地望着他。

“你起来说话。”越皇实在不喜欢这么低着头和她对话，脖子僵硬不说，这样不平等的关系，怎么让这个骨子里倔强的女人答应自己呢？

“可是……”刚刚你可不是这么好声好气的。

“起来！难道你想抗旨不遵吗？朕让你起来起来！”越皇见软招没用，语气一下子强硬起来。

“……是。”姒嫔站起了身，越皇拍了拍她的肩，脸带着的笑让她觉得心头那股浓浓的不祥，愈发浓烈了。

“夏将军，你先下去待命。”珏儿前，拍了拍夏万言的肩，轻声说了句。

而夏万言对这个女人的印象实在是不知为何差到了极点，完全没有理睬她，甚至都没有瞥她一眼。

珏儿吃了个闭门羹，虽然不甘，也只好讪讪地闭了嘴。虽然退到了一边，但那双天真的眸子仍旧死死盯着姒嫔和越皇，里面闪烁着的看好戏的意味却丝毫没有减少。

“皇，您……”怎么问？当着这些下人的面不说，这个让自己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的罪魁祸首还在这里，自己难道要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

“朕如何？”越皇突然变得和颜悦色。

“您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赟儿她……”说着姒嫔将视线射向一旁的夏万言。

“噢噢，原来你今日来见朕是为了这个啊，”越皇不知是真的刚明白还是伪装得太好了，那种恍然大悟好像真的一样，“珏儿已经和朕说过了，哎，好好说便是，刚刚你何必这么大呼小叫呢？”

此话一出，不但把姒嫔惊得当场石化在了原地，连本该庆幸的夏万言也不由得惊讶地张开了嘴——怎么会有这样的父皇？女儿受辱对于他来说真的不重要吗？为何他的语气里居然毫无责怪，一副事不关己的风轻云淡。

“父皇，要不要现在去宣赟儿姐姐殿？”

珏儿刚说完这句话，感觉一道慑人的光直射向自己，不消抬眼，也知道那目光来自谁。

“不用，”越皇自信满满地重新转回身对姒嫔说，“姒嫔啊，刚刚珏儿跟朕说了，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算你让朕杀了夏将军也于事无补了，还不如想想这件事对大越有什么好处来得实际。”

“夏万言，你可知罪？”越皇没有给姒嫔说话的时间，自顾自地将目光转向夏万言，脸的怒气可以假装，但语气骗不了她，“原来你要请辞，是因为这件事啊！”

“请皇恕罪，臣也是为奸人所害。”

“噢？奸人？”越皇居然还有心思去挑眉毛继续听，“这奸人是谁呢？”

“这……”正当所有人都开始屏息等他下时，夏万言却突然沉默了。

“你犹豫什么？犹豫什么！根本没有什么奸人对不对？是你！是你！所有的都是你一手策划的，是你觊觎额驸的地位，才做出这样下三滥的事情，我要取你的性命！我要你死！”姒嫔无法再对越皇的冷漠和平静忍耐下去了，赟儿只是他众多孩子的一个——却是她唯一的女儿，孰轻孰重，怎么能较呢？

“姒嫔——”

正当勃然大怒的越皇刚想去拽回已经失去理智的姒嫔，突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 “父皇。”

这大殿的所有人都往齐刷刷地看向了朱漆色的大门—— “赟儿，赟儿你怎么过来了呢？”姒嫔早已旁若无人，丝毫不顾忌越皇的存在，她现在的眼里心里只有女儿。见到赟儿便匆匆迎前，满脸担忧表露无遗。

“母妃。”赟儿看了姒嫔一眼，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给她，让她安心。

“你快回去，快回去……”

“母妃。”赟儿又唤了她一声，与姒嫔四目相对，刹那间，姒嫔安静了下来，因为赟儿那双漆黑色的瞳孔里闪烁的冷静让她那么信任与安心。

“女儿给父皇请安。”赟儿轻拍了下母妃握住自己的冰凉的手，然后目不斜视地走向越皇，到离他仅几步时，半蹲下做了个揖。

“赟儿快起来，你回来啦？你回来好回来好。”越皇满脸堆着毫不掩饰的笑容，此刻的他宛若疼爱女儿的慈父，看来他不但是一个魔鬼，还是一个善伪装的魔鬼。

“父皇，听说这两日您一直急召赟儿，赟儿不知，还请父皇恕罪。”

“不怪你，朕怎么会怪你呢？对吧姒嫔，”不知为何越皇把脸转向一旁难得安静的姒嫔，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是你同意赟儿出宫散散心的，对吧。”

越皇说的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既然胸有成竹，既然了如指掌，又何必再问呢？姒嫔怒目瞪着他，却看不出他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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