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 无聊的大年(1/2)
因为风雪的缘故,整个春节过得邋里邋遢,天气阻隔了人们走亲串友的步伐,我也是窝在家里哪也没去。
那时,电视机在城里还是个稀罕物,农村人家根本没有,春节男人的娱乐活动就是打牌赌钱,女人们在一起东家长李家短地闲扯。我因为回来得匆忙,忘了去疤眼那里借几本书带回来,现在每天在家闲得无聊,吃饱睡足就是发呆,直盼着天赶紧放晴,自己好提前回县里去。
我无聊的时候,脑子就杂乱起来,想得最多地还是殷红与袁圆,两人在我的头脑里交织盘桓,让我在虚幻和现实之间不断地转换,搞得自己身心无比疲惫。
这天吃了晚饭,爹饭碗一推,进出去打牌了,小妹妹也赶紧溜了出去,我正想跟着娘去锅屋(鲁南地区农村对厨房的称呼)里帮着洗碗,就听到院门被人啪啪地敲响了。
娘赶紧走出去开了大门,对着堂屋里的我喊了一声:“大平,大平,二狗蛋找你来玩啦。”
我刚拉开堂屋的房门,二狗蛋顶着一脑袋雪花,双手袖在棉袄里,跺着脚走了进来:“大平,咱俩好好地拉拉呱,俺就在你这里住了,今晚不回去啦。”
“你一个有家有口的人啦,在俺这里这算个啥,你媳子没有意见啊?”我望着他揶揄道。
“哎……什么有家有口的?烦都烦死了,哪有俺们兄弟在一起痛快。”二狗蛋一脸苦相地感叹着。
我将二狗蛋带到了自己住的西厢房,回身盯着他问道:“你真是不回去啦?你媳妇不会睡不着觉,再过来找你吧?”
“她才不会找呢?整天缠着个丫头,白天都累得直打瞌睡,巴不得我离得越远越好呢。”二狗蛋往地上吐了口痰,唏嘘着抱怨道。
“她不喜欢你了,可是,你能离得了她吗?俺记得那年割麦的时候,你狗日的白天累的像个驴,晚上还要赶几十里路去山后找她。”我想到二狗蛋曾经痴迷的样子,不由地笑出声来。
“哎——别提啦,那时候天天都有呱拉,现在每天说不上几句话,还一说就吵,就剩下晚上那个事了。”二狗蛋没有生气,而是自嘲地说道。
二狗蛋老婆年前生了个丫头,如今才二个多月,这让婆婆张寡妇和二狗蛋都很失望,在当时的淮北农村,重男轻女的思想还很严重,有句不近人情的话是“宁可让有儿气死,也不让无儿愁死”,就是二狗蛋和他妈张寡妇真实的心态。
我摊开了床上的被子,二狗蛋脱了湿棉鞋,就要往被窝里钻,我赶紧把他呵止住了。我出门到锅屋里,打了一盆热水回来,强逼着二狗蛋洗脸洗脚。
“大平,你小子到底是城里人啦,越来越讲究啦?”二狗蛋不情愿地一边洗,一边撇着嘴说道。
“你小子脸不洗,脚不洗,你媳子能让你钻她被窝啊?”我没有生气,而是打趣地问道。
“什么不让钻?她自己也不洗,脚比我还臭呢。”二狗蛋无所谓的语气让我听得直犯恶心。
我忽然想起第一次与殷红相见时,被她浴后水色温润的身姿所吸引,感叹起人与人之间巨大的差异。女人的魅力有身材容貌,更有文明和教养,这可能是我本能地排斥在家里找个媳妇,比较隐晦的深层次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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